元代青花主要以鈷為著色劑,在白色胎體上繪畫紋飾,施透明釉后高溫燒成白色地子和藍色紋樣彼此輝映的裝飾,隨著窯工程的進步,有時也會采用其他著色劑或工藝技法來搭配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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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著色劑方面,加入氧化銅作為紅色的彩料,在工藝技法方面,混和塑貼、淺刻及模印法,產生青花釉里紅、藍地白刻花、青地白刻花、青地印花及青地白花等類型,本文選取下列五件器物,說明元青花在多重技法上的表現。
一、元青花釉里紅罐
元代青花釉里紅罐是很知名的文物,因為它在古代陶瓷裝飾的發(fā)展歷程中具有劃時代的意義,造型參見圖一所示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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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器為震旦博物館藏品,圓形罐口,頸部短直,肩部圓緩向下傾斜,腹部圓闊,腰部以下收窄,器底具有淺圈足,表面以串枝菊花、卷草紋、如意云頭紋邊框內填海水蓮花紋、折枝菊花、菱花形開光內填山石與花卉、卷云紋及壼門紋邊框內填如意云頭蓮花圓珠紋為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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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罐體腹部的菱花形開光用細泥堆貼而成,內部用塑貼法制作立體透空的花朵、枝葉及山石,枝葉部分涂上鈷料,花朵和山石則用銅料著色,罩上透明釉后,高溫燒成青花釉里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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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器物亦可見于河北省博物館的藏品中,該器同樣使用鈷料和銅料二種著色劑,運用筆繪和塑貼之雙重技法,形成平面、立體及鏤空,紅、藍兩色交互輝映的多重裝飾。
二、元釉里紅刻花四方扁壺
釉里紅以銅為著色劑,亦屬高溫釉下彩繪,在元代除了與青花一起裝飾之外,也可以單獨運用,因其技法和造型紋飾都與青花瓷雷同,兩者常被相提并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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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二為震旦博物館收藏的元代釉里紅刻花白龍紋扁方壺,此器呈小圓口、短頸、方形扁腹之狀,雙肩各有一對系耳,表面用淺刻法制作如意云頭紋邊框、折枝花卉及云龍紋等圖樣。紋飾表面留白,其余器面涂上氧化銅,施透明釉后,高溫燒成釉里紅刻花白龍紋之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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氧化銅并不穩(wěn)定,溫度和氣氛控制不當就容易揮發(fā),故有發(fā)色灰暗或顏色游離的情形。類似的紋樣亦可見于北京故宮博物院收藏的元代釉里紅刻花白龍紋扁瓶,呈現元代釉里紅器的共同特徵。
三、元藍地刻花白云龍紋梅瓶
元代的藍地白花也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因為在元代以前鈷藍的使用大多屬于點彩或局部釉色裝飾,到了元代將鈷料融入釉料之中調成藍釉,施于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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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三為震旦博物館所收藏的元代藍地刻花白云龍紋梅瓶,此器呈圓口、凸唇、短頸、豐肩、腹部碩長之狀,表面以龍紋為飾,龍紋昂首挺胸,身軀上下起伏,環(huán)繞腹壁一周,姿態(tài)雄健偉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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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龍紋采淺浮雕法制作,表面施透明釉,其余器面罩上加了鈷料的藍釉,相同的紋飾亦可見于揚州博物館收藏的元代藍地白龍紋梅瓶上,是元代創(chuàng)新工藝的產品。
四、元青地刻花白龍紋罐
青地白刻花也是用鈷藍的色調襯托白色的紋飾,但與藍地白花不同的是,青地白刻花將鈷料施于透明釉層之下,做法和呈色都與青花紋飾相同,故稱「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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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圖四為震旦博物館所收藏的元代青地刻花白龍紋罐,造型呈大圓口、短頸、鼓腹之狀,頸部環(huán)繞串枝菊花紋,腹部以波濤龍紋為主題,下方勾勒卷草紋,近底部為壼門紋邊框內填云頭圓珠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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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腹處的龍紋用刀具刻劃為淺浮雕狀,龍身表面陰刻細密的鱗片,再用筆蘸鈷料,勾畫龍的眼睛、口鼻和整體輪廓,并在龍身四周畫滿激越奔騰的海浪,罩上透明釉后,高溫燒制成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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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筆勾畫的海水線紋緊密相連,鋪排成洶涌澎湃的青色地子,使白色龍紋顯得更加矯健與生動。
五、元青地白印花紋盤
青地白印花的做法也是元代的創(chuàng)新工藝,大多施于精品青花瓷上,除了搭配筆繪而成的青花紋樣之外,也可以看到與青地白花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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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圖五為震旦博物館所收藏的元代青地白花鳳鳥牡丹紋花口大盤,表面由內而外裝飾四圈紋樣,折沿處是用鈷料直接繪畫的如意云頭紋,側壁模印牡丹,盤底和盤心用細筆繪畫鳳鳥、纏枝菊及蓮荷,這三圈紋飾周邊皆用鈷料涂地,分別燒成青地印花與青地白花之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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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裝飾亦可見于土耳其托普卡比宮博物館及伊朗國家博物館所收藏的元代青花大盤上,這些體型龐大的青花瓷是配合伊斯蘭地區(qū)飲食習慣所制作的外銷商品,細膩繁復的紋樣呈現精品青花瓷的特色。
元青花以傳統(tǒng)為基礎,結合各項工藝技術,開創(chuàng)出多元化的新風格。下期開始陸續(xù)介紹考古出土與國內國外重要的典藏,帶領大家監(jiān)賞元代青花之美。